FW104-狩法者01-單  

書名:狩法者01
作者:上絕
繪者:尤石馬
出版社:三日月書版
出版日期:2014/10/29 第 1版 1刷
開本:15x21 cm
定價:220元
ISBN書碼:9789863610816

 

蘋果日報暢銷排行榜新星 上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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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心一旦有了牽掛,

就注定他沉睡的血脈與力量,終究無法隱藏……

 

安,擁有金色瞳眸的少年,

注視著一般人看不見的「另一個世界」。

他知道自己是個異類,

但失去所有記憶、沒有羈絆、沒有歸處的他,

學會了不要在意任何事或任何人。

因為不再希冀,不再等待,

也就沒有孤寂,沒有傷害。

直到,看得見相同世界的另一個少年,出現在他面前……

 

──要記得,你是為誰而堅強──

 


(節錄)第三章 奇怪的少年

 

打電話和雇主夫婦說明一下情況,還有願意留下來陪小朋友睡覺的事情,安回家拿了換洗衣物後就到了顏家。

咀嚼著好消化的豆腐,顏驅臉色蒼白,稀飯沒吃兩口就不吃了。

「吃不下了。」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安。「可以不要吃了嗎?喉嚨好痛喔。」

捧起碗,安舀了一湯匙。「再兩口,兩口就不吃了。」

顏驅苦著臉看著湊在嘴邊的湯匙,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湯匙含進嘴裡,慢慢地咬著,咕嚕一聲吞下去,下一湯匙又湊了過來。

「最後一口嗎?」

「嗯,最後一口。」

顏驅才把稀飯又吞進嘴裡。

「等一下吃完藥後去睡覺吧。」安說。

「不要吃藥,好苦。」

「不吃藥感冒不會好,會一直這麼難過喔。」

顏驅扭著身體,很不開心。

過了半小時,好話說盡才哄了顏驅吃下感冒藥,很快他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安不想帶他去二樓房間,那裡比一樓更糟糕,「黑霧」的的確確開始侵入顏驅的寢室。

讓男孩趴在自己腿上睡覺,他目光掃向外頭,看到有個男人偷偷摸摸地在外面徘徊。

那人好像把什麼東西往陽臺扔。他每丟一次,樹上的「黑東西」就開始往外擠,好像扔進來的是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將男孩的頭移開,替他裹好棉被,安打開了門。屋外的男人似乎沒想到屋內還有人,看到安走出來愣了一下,隨即轉身跑開。

安低頭看著陽臺。那些「黑東西」競食著一個灰色的團子,很快就翻肚死了。

蹲下身捏起一顆團子,他聞了聞,分辨不出這是什麼。看著那些「黑東西」鑽動著想靠近,他手一緊,把灰團子捏碎,那些「黑東西」才失望地回到樹上去。

拍拍手把手上的東西拂掉,他靠在牆上,冷風冷雨刮得他的臉有點痛,擔心風吹進去會讓顏驅病得更嚴重,他趕緊回到屋子內。

 

晚上九點多了。雖然安很不願意,但還是只能睡在顏驅的房間,他怎麼樣也沒辦法讓病童睡客廳。讓雇主知道,他的打工大概也沒了。

顏驅吃了藥後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安則透過窗外微微的路燈,看著那些完全退離床邊的「黑霧」,就這麼看了一個小時。

他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睡覺。

安是個很好睡的人,哪裡都能睡,廟裡的板凳、涼亭、車站都可以,但前提是那邊足夠「乾淨」。

他不怕幽靈,不怕另一個世界的「蟲子」,那些他都知道,也稍微知道大概是什麼。可是「黑霧」他沒見過。

這讓他有種緊張感,說穿了就像小女孩看到一隻蟑螂爬在牆上,就算知道蟑螂沒膽子靠過來,還是會因為恐懼、不安、厭惡而無法入眠。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安以為今晚他會失眠,他忽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像是齒輪轉動的摩擦聲。

「喀、喀、喀……」

掀開棉被站起來,將顏驅身上的棉被拉好,穿上外套,他走出了房間。

腳底傳來的冰冷讓他更清醒一些。那些聲音是從一樓傳來的。打開樓梯間的壁燈,安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夜晚的客廳透出不祥的氣息,異常地乾燥,呼吸間沒有任何冬天該有的濕氣。雖然一樣寒冷,但不一樣。

乾燥且有一種悶臭味,他說不出是什麼味道,他不曾聞過。

注意到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安摸上門把。

「喀、喀、喀……」

他驀地打開門,寒風灌了進來,他打了個哆嗦。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紅色大外套的少年。忽然有人開門,少年被嚇了一大跳,手上的東西也掉到地上,灑出了一地的灰色不明物質。

就著燈光,安看見死了滿地的「黑東西」。

少年身手矯捷,彎腰要去搶地上的金罐子。但他的手才剛碰到罐子,安就一巴掌甩了過去,硬是把他的腦袋打歪過去,腳一踩一勾,金罐子被安掃進屋子裡去。

手捏著少年的脖子,安冷冷看著他。「你在做什麼?」

少年錯愕地看著他。「我、我……」

「小偷?」

聽安這麼說,少年眼珠子一轉。「我哪有!我又沒怎樣!法律有規定我半夜不可以待在外面嗎!」

安看著他,緩緩地放開了手。「讓我再發現你,我就報警。」

少年摸著自己的脖子,一臉戒備地看著安。「把東西還我。」

「碰!」回應他的是安的關門聲。

「喂!喂!把東西還我!」

傳來了安把門上鎖的聲音。

拎著金罐子,無視少年在外面的叫喊,安蹲坐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一打開罐子,裡面滿滿都是灰色的小團子,那些東西一顫一顫的,是會動的活物,普通人看不到它們。

大半夜來毒那些「黑東西」?

為什麼?

罐子呈漏斗狀,中間有個可以轉動的圓環,他試著轉一下,發出了喀一聲,裡面的灰東西被攪碎變成屑末落到地上。

將金罐子收進自己的包包裡,安回到顏驅的房間,那些「黑霧」果然全都攀在床腳,掙扎著想往上爬。床上的顏驅露出痛苦的表情。

安趕緊上前,手一揮,把「黑霧」全部掃掉。

「顏驅、顏驅,還好嗎?」

顏驅猛然嚇醒。他看著安,劇烈地喘著氣。「我、我……」

「做惡夢?」

顏驅驚恐地點頭。

「沒事,我在。」安輕輕拍撫著男孩的胸口。「睡覺吧,沒事。」

翻身抱住安,顏驅嗯了聲,閉著眼睛又睡了過去。

將棉被蓋上,安看著外面路燈,一夜無眠。

 

隔天,禮拜六,雇主夫婦已經回來了,安也沒打算繼續留下,他和方小姐打了聲招呼後就走了。

屋外的黑東西死了一地,完全沒有活口。

下意識地摸了包包,裡面放了金罐子。穿戴上雨衣,他走出巷子,才剛要跨上機車,昨夜的少年忽然閃了出來。

「把東西還我!」

白天可以把人看得更清楚。對方染了一撮粉紅色的瀏海,耳朵上戴了一整排環狀耳環,看起來很像活頁冊。

安皺眉看著他。「你說什麼?我認識你嗎?」

「你少裝了!昨天是你抓住我吧?」

「嗯?沒有啊,我一直在睡覺。」

「騙鬼!把東西還我!那很重要!」

安眼睛轉了一圈。「啊,你是昨天那個偷偷摸摸的傢伙啊?」

少年臉色很難看,他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總之把東西還我。」

「東西我放在打工的雇主家了,你禮拜一再來吧。」

「等等!什麼雇主家?喂,你說清楚!」

「我昨天睡在我老闆家,你那東西我隨便扔到垃圾桶裡了。」

「你、你怎麼可以隨便丟別人東西?!」少年忍不住地大聲喝罵。

「反正就一個空罐子,你要的話我買一個還你。」

少年快被氣炸了。

「他們家垃圾都是我清理的,你放心,下禮拜一再來找我吧。」

面無表情地說著,安跨上機車,也不管少年的攔阻,油門一催,跑了。

後照鏡照出後面少年跳腳的樣子,他冷哼了聲。

一回到租屋處,找了個排水溝,安把罐子內的東西全部倒進去。確定一點也沒剩下,他才旋緊蓋子回家。

「黑東西」雖然長得有點恐怖,可是不是壞的,這點他很清楚。就像蛆會吃腐肉一樣,那些「黑東西」也吃一些不好的東西。顏驅他家下面一定有什麼吸引「黑東西」。

腐肉不被清除,就可能會帶來細菌、病毒,最後造成瘟疫。

墳墓裡面的髒東西不清除,會帶來什麼那可就難說了。

 

禮拜一,安騎機車到車站附近,才剛停好摩托車,少年已經在巷子口等了。他的臉色很難看,眼睛狠狠地瞪著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一樣。

安看也沒看一眼,從他身旁經過。

「喂!等等把東西還我。」

安瞥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我從六點開始等你等到現在,你一定要把東西還我!」

安隨口應了聲,走到雇主家。雇主夫婦已經出門,顏驅也去上學了。打開大門,他回頭看了眼少年。

「你在這邊等著。」

他走進屋子,拐進廚房,把包包內的金罐子拿出來。可以的話他是很不想還,不過留著這個也沒意思,反正東西都倒掉了,還個空罐子也沒差。

將罐子扔到少年手上。「是這個吧?」

少年鬆了口氣,肩膀都垮了下來。

「嗯,謝了。」說完,他忽然臉色古怪。「媽的,你拿了我的東西,我幹嘛跟你道謝啊……」罵著,他轉身就走。

安才懶得理他。

關門,開始例行性的打掃。好不容易刷完廁所、整理完垃圾,他坐在客廳喝著沖泡式檸檬紅茶,一邊看著書。

門把忽然發出轉動聲,安戒備地坐直身。門被打開,居然是那個風水師。

「沒聽說你今天會來。」安冷冷地說。

「老子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

安瞪著他,慢慢地靠回沙發。「脫鞋。」

風水師哼了聲,把鞋脫了,從旁邊鞋櫃裡拿雙拖鞋出來穿上。

安注意著他。看得出來風水師的臉色不太好,大概是因為外面那死了一地的「黑東西」。

這個風水師不是騙子,他也看得到那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顏驅說有東西要爬到他床上,他一直做惡夢。」

風水師掃了安一眼。「小孩子做惡夢而已,大驚小怪。」

「他說有一隻手要爬上他的床,可是一直爬不上去。」

風水師哼了聲。「就跟你講只是惡夢。」

安喝著熱檸檬紅茶。「我以為這年紀的小孩的惡夢應該是被金剛戰士裡面的怪物追,不然就是被卡通裡的妖怪追。」

風水師腳步頓了一下。「……什麼手?」

「有黑黑指甲的手,才做了兩天惡夢就發燒了。」安淡淡地說。

「看不出來你也這麼迷信。」風水師走進廚房,四處探看著。

「你要去他房間看看嗎?」安忽然說。

「我可沒包他家房間風水。」

安忽然說不下去了。他不想透露出他看得到的訊息,可是又沒辦法把人帶去二樓。他不懂這些,沒辦法幫顏驅解決,唯一能寄望的就只有這個大叔了。

風水師把一個綠色盆栽放在飯廳的柱子旁邊,一個奇怪的位置。

「你真的不去看看嗎?」

「不去,你叫他們加錢啊,加錢我就去。」風水師涼涼地說。

他又四周看了看。「好了沒事我要走了。」說著,也不給安任何開口機會就打開門走出去。

看著那被重重關上的大門,安捧著馬克杯,氤氳熱氣中他瞇起了眼。

以安的立場來說,他根本沒必要管雇主的事情。但,顏驅只是個小孩子。

沒有生存能力的幼崽。

 

將摩托車停好,掏出鑰匙打開門鎖,安脫下雨衣,用衣架掛在門外。說起來雇主夫婦對他不錯,打工也不辛苦,非常自由,從來沒挑剔過他什麼。

如果要說不好,那就是顏家這間房子太詭異了。

做完今天的工作,拿出書一頁一頁翻閱著,安的手半撐著臉頰,斜靠在沙發扶手上。

門鈴響了。

疑惑地嗯了聲,隨手把一張發票塞進書頁內,他站起身前去應門。「誰?」

門外一片安靜。

「誰?」

還是沒有人應聲。

從門上的小孔往外看,安咦了聲。

門外是那個瀏海染Hello Kitty粉紅的少年。

微微拉開一點縫隙,他看著對方。「幹嘛?」

少年緊抿著嘴,透過門縫瞪他。

「幹嘛?」

「罐子裡的東西呢?」

安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什麼?」

少年的臉色非常難看,不知道該說發青多一些還是發白多一些。

「你這混蛋!」他忍無可忍地怒罵。「那東西很貴啊!」

「你發神經嗎?罐子裡面是空的。」

「騙鬼!」少年用力地拍著門,壓低聲音,臉色猙獰,露出的虎牙像是野獸尖牙般充滿威嚇。「他媽的我知道你看得到!」

安還是保持著臉上的表情。「你有病嗎?」

少年似乎被激怒,也被逼急了,他憤怒地拍門。「我知道你看得到!你少裝了,你把裡面的東西拿去哪了?」

安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將門關上,他雙手環胸靠在牆上。凱蒂從哪裡知道他看得到的?猜的?還是……

「你的氣場跟別人不一樣,你和我是同樣的,混蛋!把東西拿出來!」

氣場?

安挑眉,拉開裡面的紅色大門,透過外面的金屬條框看著少年。

「你再鬧,我就要報警了,這裡是住宅區,請你保持安靜。」他冷冷地看著對方。

少年滿含怒氣地瞪著他,眼眶都紅了。

「我拜託你……我是說真的,那個很重要,你還我好不好?」說著,少年似乎哽咽了起來。

這下難辦了,最不會應付這種的。

安在心裡撇了撇嘴。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那個罐子我開過,真的是空的,我不知道你在裡面裝了什麼。」

少年吸了吸鼻子,一臉狐疑地看著安那張好像天塌下來還是同樣表情的臉,他皺緊了眉頭。「怎麼可能?」

少年伸出了手,白白淨淨的手掌上慢慢凝聚出一顆藍色的小圓球,小圓球上下浮動著,然後飄到了安的面前。

安的目光忍不住隨著圓球上下。

「媽的!你要看不到你現在是在看什麼!」

中計了。

安還是一樣毫無表情,下一秒他把門關了起來。

「你這個騙子!你給我開門!你這混蛋!」

抓抓頭,安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把門拉開了,門外的少年氣得臉都漲紅了。

「你真的想知道裡面東西去哪了?」

「廢話!」

安露出非常難得的微笑。「我倒掉了。」

少年瞪大眼。「你再說一次?」

「我倒掉了。」

「你倒掉我的東西幹什麼?!」

安淡淡地看著對方,目光瞟到另一邊,盆栽下散布著多得令人噁心的「黑東西」的屍體。「你說呢?」

少年嘖了聲。「你是『那邊』的人嗎?」

「嗯?」

「我是說,你是『守序者』那邊的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少裝了!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這個騙子!」

「隨便你信不信,反正我不知道。」

「你發誓?」

「我為什麼要因為你不相信就發誓,你相不相信我很重要嗎?」

少年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撫下咆哮的欲望。

「我是『狩法者』,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

「那你關心那些黑蛆幹什麼?」

「原來叫黑蛆啊……」安點了點頭。

「喂!」

「我知道那些黑蛆是好的。你要傷害它們,所以你是壞的,這個判斷應該沒錯吧?嗯?」

少年用力地抹了一把臉。

「沒錯才有鬼!那些東西的確是吃死者的怨氣,也真的是益蟲,可是、可是那要看場合。」他煩躁地抓抓頭。「我跟你講這麼多幹嘛,反正你不要再干涉我,不然我一定揍死你。」

「為什麼是這裡?這間房子下面真的有什麼嗎?」

少年皺了皺眉。「我才不跟你講。」

「欸,你叫什麼?」安問。

「啊?」

「我是安,你呢?」安再次問。

「嗯……我是阿柏。」

「阿伯?」

「不是伯父的『伯』!是柏樹的『柏』!你剛剛是不是以為是阿伯?」少年神色不善。

安聳聳肩,哪個柏對他來講都沒差,他好像也不太會寫。

「隨便。跟我說吧,下面有什麼?這攸關我還要不要在這邊打工。你應該很希望我走吧?我走了你要做什麼都沒人干擾,對吧?」安冷淡地說著。

面無表情配上那無起伏的聲線,就算人家懷疑他在拐騙,也會因為他這比地平線還平的情緒而感到迷惑。

「……」阿柏質疑地瞪著他。

安還是一樣的表情。

阿柏掙扎了好一陣子,猶猶豫豫地開口:「下面、下面應該……有一隻……快要成型的乾屍吧。」

他一抬起臉,就看到安用「你有病」的眼神看他。

「我是說真的!這間屋子下面原本是亂葬崗,改建的時候也沒好好弄,結果下面的怨靈互相競爭……欸,你知道巫蠱嗎?就是很多蟲子放在一起,最後只有一隻會活著的那個。」

「嗯。」大概吧。

「這個乾屍也是,就『狩法者』的術語來說,已經是準鬼王級了。這麼多年來,它吃掉了所有的競爭者,實力非常強。你還是快點辭職,不然沒好事的,我說真的。」

「你們打算怎麼做?我是說,狩法者,還有守序者。你們會怎麼做?」

阿柏看著安。「你要幹嘛?」

「參考一下。」

阿柏又皺起眉頭。「我怎麼有種好像被騙的感覺?」

「錯覺。」

「我們的作法是把它引出來帶走,守序者那邊應該是……消極地減弱它的力量吧。」說著,他指了指滿地的黑蛆屍體。「負責這間屋子的守序者打算用黑蛆吃掉乾屍的怨恨,這會削減它的力量。不過鬼王等級的Boss哪有那麼容易就可以解決?公家機關都這樣!能敷衍就敷衍,等真的不行才在那邊踢皮球,超討厭的。」

「公家機關?」

「嗯,守序者是政府組織,算公家機關。我們狩法者是民間機構啦。」

安想了想。「我明白了,非常感謝你的解說。」

「……」阿柏瞪著安。「所以你離不離職?」

「不離職。」

「你把我當白痴嗎?!」阿柏怒吼。

「沒辦法,我需要錢,不過我不會再整你了。」

「媽的!你果然是在整我!」

「你愛幹嘛就幹嘛,我不會再干涉你了,拜拜。」

將門帶上,安看著地板上白色的瓷磚,若有所思。

狩法者、守序者?

像他這樣看得到、也碰得到的人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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