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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W056-飛玄刺2-單  

書名:飛玄刺02
作者:宴平樂
繪者:蚩尤
出版社:三日月書版
出版日期:2013/10/23 第 1版 1刷
開本:15x21 cm
定價:220元
ISBN書碼:9789861859170

 

 

偽裝‧是為了養精蓄銳……

 

戴上異色瞳、拋棄俊美外表與尊貴身分,化身奇醜無比的懦弱小卒,太子閻塋終於成功混入特赦公府,

只是等待他的不僅有傲氣跋扈的花月四少、還有宛如地獄的靈獸險境……

該如何脫身、該怎麼贏得生機?

閻塋的征途才正要開始!!

第一章 出峽谷

 

「不得使用修真技巧,而且還會變醜,這些都無所謂,只要師傅能讓我出去。」閻塋接過了平兒手上的異色瞳還有印記繩。

平兒難得嘆了一口氣,「唉,你別怪為師,為師縱橫五界,人界的修真威力雖然十分巨大,但是就是因為這威力過於巨大,為師的太多徒弟出谷之後,仗著修真大殺四方,後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為師為了十大指環、十大靈獸忙了大半輩子,一直到現在還湊不其十大靈獸的光鱗,因此為師才暫時不讓你使用修真,你要理解。」

閻塋低著頭,連忙說著:「我知道師傅用心良苦,我一定不會讓師傅失望,這一次出去,必定將除了彩彩之外的九條靈獸統統抓回來給師傅燉補。」

平兒難得露出微笑,她隨意的揮揮手。

「為師不是要拿牠們來進補的,為師是要……唉,說那麼多做什麼,去吧去吧,記得為師跟你說得話,凡事能忍則忍,別忘了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還要好好的留著替為師辦事情呢!

與人動手之前,想想為師的話,想想你的目標是誰,除非必要,不然盡量少動手,要動手就要一擊必殺,別忘了你只能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你就是任人宰割的分。」

「知道了。」

閻塋完全沒有跟平兒鬥嘴,乖乖的低下頭聽從教誨。

平兒轉過身去,把手一揮,「那就去吧,『特赦公華痒』的補獵團就在低語山脈,為師估計他們明天就會到低語峽谷,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吧?」

一聽這話,閻塋臉上也浮現淡淡的微笑,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師傅,雖然三年來從來沒問過自己的身世,不過在暗中卻也已經把自己的身世查得清清楚楚了。

一聽她此話,他立刻握著拳頭,然後深吸一口氣,用力朝平兒一鞠躬,「師傅,閻塋去了,三年來謝師傅教誨,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請師傅自己保重。」

平兒沒有說什麼,她甚至連頭都沒有轉過來,閻塋等了一下,知道不會得到她的回應,他也只好抬起頭來,然後轉身從口袋中拿出一枚闇鱗果丟進口中,接著輕盈的踏在岩壁上面,兩、三個彈跳快速攀上低語峽谷的懸崖絕壁上。

閻塋一走,彩彩就靠過來,牠挨著腦袋,靠在平兒肩膀,平兒摸摸彩彩的頭,搖頭低語:「這小子的根基不怎麼樣,但是難得報仇的心這麼強烈,竟然三年就達成我的要求。」

彩彩看了平兒一眼,他的靈識傳進平兒腦海中。

『最難得的是,這小子竟然學會了怎麼低頭。』

「呵呵。」平兒抿嘴而笑,「是啊,他剛剛到這的時候,那副蠻樣,不僅目中無人,還自大不已,除此之外,就是一個華麗的花瓶,碰都碰不得。」

彩彩有點疑惑的看了平兒一眼。

『對了,平兒,這小子沒有翅膀可以判斷,那他的靈能、靈技,差不多到了什麼階段啊?』

平兒聞言神神秘秘的別開臉。

「那就是秘密了,等下一次妳見到他的時候自己問他吧。

時間差不多了,我還要去壓著那一條大狐狸,唉,我們婆媳關係本來就不好,都是我丈夫跟我公公搞出來的,弄得這狐狸大發雷霆,不然我哪需要浪費這精神在這裡震住牠,真是氣死人了,牠們天狐一族的血脈是好惹的嗎?」

話一落,平兒無奈的轉身往那閻塋天天睡覺的岩洞裡面走去,她進去之後,立刻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那對灰沉沉的翅膀,還有那完美無瑕的身段。

她一進來,岩洞裡面的風就刮得更加強勁了,而且那風裡面,似乎傳來陣陣哀怨的聲音,還有一股巨大無比的波動,而這波動似乎不該屬於靈界的精靈所擁有。

這時候從外面看進去,平兒全身赤裸的背,突然張開了那一直都是灰色的翅膀,而那翅膀立刻綻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這金色光芒光彩奪目,讓人幾乎看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少根金羽毛,只能確定,這種程度的亮光,就連安‧基霆都還跟不上。

此時此刻的閻塋,他躺在亂石堆上面,本來一頭完美的灰白色頭髮,這時候完全變成了短短、捲捲的黑色頭髮、本來消瘦的臉龐,這時候變得胖胖、黑黑的、本來高挑的身材,這時候變得矮矮的、本來殺氣驚人,那凌利的灰白色眼瞳,這時候完全變成了黑色,而且上面還掛著眼屎,看起來就是無精打采的模樣。

閻塋拉長了脖子看了看遠處,那裡傳來吵雜的聲音,當下他就拿了一塊石頭,狠狠朝自己的右腿砸了下去,並且單手將自己的肩膀給扭得脫臼。

最後他撕爛自己的衣服,露出斷掉的翅膀,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趴在亂石堆裡面呻吟著。

而遠處樹林裡,三男兩女五隻年輕的精靈快速靠近過來,閻塋躺在地上,面朝天空,等到他們靠近之後,立刻放聲哀嚎:「唉唷,救命啊,那個誰、那個誰快救救我啊。」

聽到閻塋這麼一喊,五隻年輕精靈都愣住了,他們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閻塋,當場只有那身上穿著碧綠色衣服,戴著一對大大月牙形狀耳環的女孩,連忙蹲下來。

「唉唷,這個人傷得好重,快叫華伯伯過來啊。」

閻塋用眼角餘光偷瞄著這女孩,這女孩長得眉清目秀,她並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貌,但是從她的眉宇之間就能夠看出來,這女孩眼波流轉,帶著絲溫柔、大方、高貴、典雅。

 而且一對小手完全不怕髒的按住了閻塋剛剛用石頭砸傷的腿,臉上焦急的神色,似乎視天下萬物平等,不因為閻塋的身上髒兮兮的就不敢靠近。

不過這女孩是這樣,旁邊靠過來的其他人可就不是每一個都這樣了,閻塋冷眼看著這一群少年、少女,除了那立刻蹲下來關心自己,穿著碧綠色衣服的女孩之外,其他還有三男一女。

這三男一女裡面,站在綠衣服女孩後面,一臉白皙,脖子上掛著月牙綴飾的男孩子則一臉不屑的瞄了閻塋。

「月軒,妳別管他,小心弄髒了妳的裙子,妳看他連翅膀都折了,怕是活不了多久。」

那個叫作月軒的女孩完全不管這少年的話,她一臉擔憂的拿出一根元素力杖,閻塋畢竟經過了這三年的歷練,她一眼就看出來,這元素力杖是祭師專用的東西。

女孩一臉擔憂,看起來不像是要害自己,因此閻塋也只是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裡。

月軒當下張開自己背後的翅膀,她背後翅膀一共有著四十七根金黃色羽毛,這也就代表她位階幻翼七羽,還沒有達到皇翼轉化為第二階,所以這女孩只有第一階大祭師的階級。

「加強恢復。」

月軒二話不說,她跪在閻塋面前,背後翅膀統統亮了起來,然後閻塋就感覺到一股和煦、溫柔、撫癒的光芒緩緩降落在自己身上,這就是大祭師的治療能力。

閻塋緩緩睜開眼睛,他迷濛的看著月軒,突然一把抓住月軒溫柔的小手!

「仙、仙女……」

月軒被閻塋抓了一個冷不防,她嚇了一跳,但是她本性善良,看閻塋只是痛到迷糊了,所以才胡亂抓自己的手,因此她也沒有掙扎,就任由閻塋抓著。

只是月軒雖然不在意,站在她身後那戴著月牙綴飾的少年可不高興了,他過來一把就拍掉閻塋的手,然後狠狠的瞪著閻塋,「什麼東西,就你的髒手也敢碰月軒妹妹,活得不耐煩,本少爺一腳送你歸西。」

月軒急忙站起來,輕輕拉開這少年。

「牙玉哥哥,別這樣,他也是無心的。」

那個叫做牙玉的少年指著閻塋就罵:「我也知道他是無心的,要是他是有心的,看我還不扒了他的皮嗎?!

月軒一臉無奈的看著旁邊的兩男一女。

「三葉哥哥、御尊哥哥、楓菱妹妹,你們也不幫我勸勸牙玉哥哥,不救他也就算了,何必要這樣欺負人啊。」

既然月軒都點名了,站在牙玉旁邊那穿著精美、戴著簍簍空雕玉頭冠的少年用一種輕蔑的笑容看了牙玉。

「欸,秋牙玉,依我看呢,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你就應該更過分一點,一腳踩死這蟑螂就算了啊。」

「哈哈哈哈。」牙玉開心的笑了,他非常滿意這答案,「說得好,我就知道三葉一定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這垃圾踩死就算了,也就月軒妹妹妳會這麼費心的救治。」

月軒不開心了,他看了旁邊的一男一女就問:「御尊哥哥、楓菱妹妹,你們也這樣想嗎?」

那個叫作楓菱的女孩搖搖頭,她身上穿著神秘低調的墨黑色服裝,身上幾乎什麼裝飾品都沒有掛,臉上清湯掛麵的只有兩縷黑色頭髮中分,不慍不火的說著:「妹妹沒有姊姊的治療能力,就是想幫也幫不上這個人,妹妹只是覺得沒必要救他,但是也無需像我哥那樣說人家是蟑螂。」

「欸,楓菱,妳這是胳膊向外彎啊,我是妳親哥哥妳都不幫我,居然去幫妳月軒姊姊。」

剛剛那穿著精美衣服,頭戴簍空頭冠的男孩子不滿地開口了。

叫作楓菱的低調女孩沒有回話,她只是看了最後那一名,身材壯碩,一臉正氣,但是眼神中透著冷漠的男孩一眼。

「我只是把我的感覺說出來罷了,不然妳們也可以問御尊哥哥,看他贊不贊成救這男孩子。」

牙玉斜眼看著那一身肌肉,沉默寡言的御尊,「御尊,你說,你給我說說看,你贊不贊成救這廢物?」

御尊只是走倒閻塋身旁,他用眼角餘光看著閻塋,閻塋幾乎可以立刻感受到,在這幾個男女當中,如果要論靈能的話,肯定是這御尊最高,他光是這麼站著,就已經可以讓閻塋感受到莫大壓力了,御尊緩緩開口:「我沒意見,救與不救都無所謂,如果是一個強者,那他就應該自己爬起來,但是很明顯,這人不是一個強者,不是強者,那就應該受到保護。」

牙玉看著旁邊頭戴簍空金冠的三葉,他訕笑著道:「那不是廢話,說了等於沒說。」

不過也就在這時候,左右兩邊數十隻精靈快速圍過來,這些精靈雖然沒有達到五十羽皇翼的強者,但是每一個都是不弱於四十羽的高手,閻塋躺在地上,如果是三年前的他,大概早就沉不住氣跳起來了。

然而現在閻塋還是躺在那裡,他一動也不動的躺著,打定主意反正自己就是一個身受重傷的精靈,不管對方來多少人,他就是要死賴著不起來。

兩排精靈士兵站開,一名身材胖嘟嘟,頭上飄著王冠的男人緩緩走進來,這胖嘟嘟的精靈留著白鬍子、白眉毛、白頭髮,他幾乎全臉的毛都白掉了,而且他身上穿著非常華麗的衣服,手上戒指塞到幾乎要滿起來,這就是精靈王城裡面,四公中的其中一公,特赦公‧華痒。

而在華痒身旁的,是他的第一大將軍峇啞‧擎天,這峇啞‧擎天渾身就好像一尊鐵塔般,他身上的肌肉簡直就是他最好的盔甲,而且當他往華痒身邊一站,那一身殺氣騰騰的樣子,恐怕靈界裡面想打華痒主意的宵小都會乖乖退散。

只是這時候,閻塋只在乎峇啞‧擎天身後翅膀的金羽毛,他拚命的打量著,好不容易看出來,這峇啞‧擎天身後的金羽毛,竟然高達五十八根,完全就是一名皇翼強者。

華痒既然現身,閻塋就看剛剛那一身肌肉的御尊立刻轉頭,他是第一個恭敬朝華痒還有擎天行禮的精靈。

「特赦公、父親大人,我們遇到一名受傷的精靈。」

閻塋一聽這話不禁在心裡冷笑著。

「原來這肌肉男跟皇翼強者是父子關係,難怪兩個人都一身肌肉,只是這月軒是什麼來歷,為什麼看到特赦公之後,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只有她不用站起來行禮?啊,是因為她要按著我的腿,讓我的光鱗不再流失?這女孩倒是溫柔。」

聽完御尊的話之後,擎天走過來看了看閻塋的傷勢,接著用低沉的聲音說著:「傷得不輕,不過他的翅膀看起來不是剛剛折斷的,可憐沒了翅膀,現在腿又受傷,大概有好幾天要躺在樹葉床上了。」

「擎天叔叔,不用管他,像這種廢物做什麼理他的死活。」牙玉冷冷的對擎天說著。

不過擎天一點也不給牙玉面子,反倒是瞪了牙玉一眼。

「小子,如果我也把你的腿打斷、翅膀折了,然後丟在這裡不管你,你做何感想?」

此話一出,牙玉只好縮著脖子,他灰溜溜的低著頭,然後小小聲的嘀咕:「我才不會這麼廢物。」

擎天沒有管牙玉的喃喃自語,他只是看了特赦公一眼,特赦公這人胖嘟嘟的雖然看不到脖子,但是他還是努力的點點頭。

「把他丟這裡怪可的憐,帶走吧。」

「遵命。」

擎天連忙把閻塋給抱起來,閻塋還是假裝昏迷,一動不動的讓擎天給抱著。

華痒看了看左右的年輕精靈們,他開心的說:「好啦,這次有突發事件,今天的打獵暫時取消,下一次再來吧。」

一聽這話,那個頭戴金冠叫做三葉的精靈立刻抗議著:「華伯伯,怎麼可以這樣,這一次我正打算大展身手給月軒妹妹看看呢,不就是一個受傷的精靈嗎?送回去叫人家醫治他就好了,有必要取消打獵嗎?」

「呵呵,既然是突發事件,那就是不能預期的啊,而且護衛隊都走了,大家還是走吧。」華痒摸摸自己的鬍子,一臉開心的往回走。

三葉看著華痒的背影,然後就對旁邊的牙玉說著:「該死,都是為了那一隻精靈,我們的計畫這下子都被他給破壞光了。」

牙玉雙手抱在胸口,也氣呼呼的說:「這該死的畜生,無所謂,反正華伯伯把他帶回府裡,我們有的是時間教訓這壞我們好事的垃圾,養好傷、當沙包,哼哼。」

「混蛋,長得一臉包子樣,遲早有一天,老子會把他給蒸來吃了。」

三葉氣得牙癢癢的。

然而此時此刻,閻塋讓擎天抱著,他用眼角偷瞄到三葉跟牙玉的樣子,他知道將來日子難過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他要想混進王城裡面刺殺掉安‧基霆,那他就必須要找一個靠近王城的踏板,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雖然特赦公在安‧基霆面前也沒有太多發言權,至少特赦公每個月都必須進王城向安‧基霆問安。

閻塋知道只要自己能夠混進特赦公府,然後慢慢得到特赦公的信任,總有一天自己一定可以混進王城裡去,王城就是他的家,一旦自己進去了之後,他就可以熟門熟路的去救出自己妹妹,並且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摸掉安‧基霆的腦袋。

就是這個想法,所以他才會挑在這時候擋在特赦公的路上,其實在精靈王「四公」裡面,特赦公不是最常進城,所以也不是閻塋最好的選擇,但是他已經憋了三年,今天這機會他一點都不想錯過。

「四公」,說的是精靈皇族設置的特赦公、玉桓公、攝政公以及黥龍公,這四大公的公府都不在王城裡,這四公府和外面名居、旅洞、擎搖三大軍營,幾乎已經可以說是精靈王城外圍的七大屏障。

而咸光、五峰兩大軍營則是被安‧基霆給遷進王城裡面,為的就是怕有人像他一樣造反篡位,所以打從安‧基霆掌權以來,他幾乎把精靈王城的中央權力一把抓,中央王城鞏固的就好像鐵桶一般。

特赦公府,其實就是七、八十頂帳篷組成的一個小聚落,畢竟整個靈界裡面的人為建築物,除了精靈王城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地方了,所以不管是五大公府也好,或者是軍營也好,幾乎不是住在樹裡,就是住在洞穴裡面,再不然就是像特設公這樣,他的王府位在歲月湖畔,花月平原的盡頭。

往東就是樹牢鎮,往西就是花月平原,因此這個地方的土壤肥沃,可以種植東西,視野遼闊寬敞,在偌大一個花月平原的盡頭,有這七、八十頂的紅色小帳篷,看起來格外顯眼。

紅色的帳棚上面,統統都印著一個特別的印記,這印記屬於特設公所有,這些帳篷一看就知道已經在這裡架設多年,因為每一頂帳篷看起來都歷盡了風霜,只是儘管這樣,他的機動性還是非常高的,所有帳棚都可以隨時遷移離開,而這些帳篷除了一半是特赦公的護衛隊之外,其他幾乎都是精靈居民。

畢竟在靈界裡面,除了精靈之外還有很多的靈獸,這些靈獸雖然說不會主動去傷害、攻擊精靈,但是有些時候,獸畢竟是獸,他們也有野性,甚至精靈要是因為不小心誤觸了靈獸的地盤,往往都要跟靈獸打上一架。

相對的如果在特赦公府定居就沒有這個問題了,這裡的精靈多,加上又有一些軍隊保護,因此很多精靈都喜歡在這裡定居、耕作、採集、補獵過生活,而特赦公也不在意跟人民一起過生活,所以他的特赦公府占地面積就越來越大,人口也有逐漸上升的趨勢。

閻塋躺在帳篷裡面,這已經是他來王府的第三天了,這三天以來,那個叫做月軒的女精靈,時時刻刻總是在他身旁照顧他,本來他一天就想起來,不過後來看這女精靈對自己百般照顧,所幸他就打定主意多躺兩天,躺在床上三天,然後這才悠悠轉醒過來。

「這裡是哪裡啊?」閻塋假裝迷濛的睜開眼睛。

月軒坐在旁邊那用石頭做成,上面鋪上軟軟綿花的椅子,她一聽閻塋醒過來,立刻走了的過來。

「你醒了?」

其實閻塋這三天躺在床上,他根本就沒有昏迷,他只是躺在床上三天,直到終於受不了了。

「仙、仙女?我這是在做夢嗎?還是我已經死了?」

看閻塋這樣子,月軒低頭笑了笑,非常平易近人的細心替閻塋解釋著:「這裡是特赦公府,你沒有死,但是你受了很重的傷,是擎天隊長救你回來的。」

閻塋低著頭,假裝非常虛弱,然後就疑惑的問著:「擎天隊長?」

月軒連忙解釋著:「喔,擎天隊長,本名峇啞‧擎天,是特赦公府的護衛隊長,是他救你回來的,你也別叫我仙女了,我叫安‧月軒,叫我月軒就可以了。」

「喔,月軒,好漂亮的名字。」閻塋笑著,他一派認真的說:「妳好,我叫閻塋。」

「嗯,閻塋你好。」月軒笑著低下頭去。

不過兩人都還沒說上幾句話,這時候就看帳篷突然被掀開,四個少年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閻塋瞇著眼睛,他一眼就看出來,這進來的四個年輕人裡面,有兩個就是那一天在低語山脈裡,非常看不起自己的少年,還有兩個長像差不多,但是他沒有看過的少年。

而這四個少年看起來就是自成一個小圈圈,那頭戴簍空金冠的精靈,一進來就非常不客氣的對閻塋大吼:「什麼東西啊,就你也配跟月軒小姐說話?垃圾,收回你的骯髒的眼光。」

閻塋被罵得有點無奈,他只好低下頭不敢再多看月軒一眼。

然而閻塋這樣的反應,更是讓他們四個年輕人看不起,倒是月軒,月軒本性善良,她連忙起身,然後還好心的介紹著:「閻塋,我幫你介紹,這是漱星‧三葉,這是秋‧牙玉,另外這兩位是特赦公的公子,赦平天、赦平地。」

「月軒,妳就是性子太好,跟這垃圾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那個脖子上掛著月牙綴飾,名叫秋‧牙玉的少年冷冷的瞪了閻塋一眼。

而月軒則是不氣餒的說:「別這樣嗎,既然碰到了,大家就是有緣,認識一下也無訪啊,月軒給各位介紹,他叫……疑,你剛剛說你叫什麼?」

閻塋無奈的回答著:「我叫閻塋。」

 「喔,對,他叫閻塋。」月軒連忙重複著。

不過這時候那一對閻塋沒看過的兄弟,站在左邊比較高,留著小鬍子,看起來應該是哥哥的精靈就說了:「你見過有人到米倉去問米蟲名字的嗎?」

就這一句話,如果是閻塋以前的脾氣,他早就撲上去了,但是經歷了這三年,他只是黯淡的低下頭,然後乖乖閉上嘴巴。

月軒站起來,她有點無奈的說:「赦平天,別這樣嗎。」

赦平天別開臉沒有回答月軒,到是旁邊那個身高比赦平天矮一些,長像非常帥氣,留著一頭長髮,頗有奶油小生味道的赦平地開口了:「月軒,妳別給這米蟲浪費時間了,我們出去吧,妳都回來三天了,今天擎天隊長說該是時候開始練習了。」

 

第二章 九轉補心丹

 

 「可、可是閻塋……」月軒有點擔憂的看著閻塋。

赦平地走過來閻塋的床邊,那是一種將有稜有角的石頭輕成整齊長方形,然後中間簍空可燒乾柴、炭火,上面舖上一層厚厚軟墊的石頭床:「就這米蟲,月軒不用管他,活著也是多餘,不如死了輕鬆快活一點。」

說著說著,帳棚又被打開了,這一次走進來的,是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閻塋也看過,因為這一男一女,正是那一天在低語峽谷跟月軒一起的兩隻年輕精靈,男的閻塋記得叫做御尊,他渾身肌肉,長的濃眉大眼,女的閻塋就不太記得了。

御尊一進來,他就非常直接的說著:「在做什麼?還不快點出來,你們想讓擎天隊長等嗎?」

赦平地連忙回答:「御尊哥,我們也很想出去,但是月軒就堅持要照顧這米蟲啊。」

聽到赦平地這樣說,月軒連忙走到御尊身旁,她擔心的說:「御尊,你看他傷的這麼重,沒有人照顧不是辦法啊。」

閻塋發現,這御尊看起來應該不是這裡身分最尊貴的精靈,但是他應該是年齡最大,或者是靈能最高,帳篷裡面所有精靈這時候都以他的意見為意見。

御尊看了閻塋一眼,然後他就毫不留情的說著:「我沒有心思去管病人,我只知道,今天是擎天隊長的修業時間,你們不想讓隊長等就過來,不管受了多重的傷,每個人都該自己照顧自己,沒有人應該為了他人而耽誤了自己的事情,尤其我們剛剛從低語峽谷回來,雖然說打獵失敗了,但是還是有很多可以檢討的,你們不來,那就自己去跟隊長說。」

這個御尊說的不慍不火,他說完之後,毫不猶豫轉頭就走出帳棚去了。

月軒一臉猶豫,她正不知道該怎麼是好,就看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女孩從袖子裡面拿出一枚小藥丸:「月軒,你們先出去吧,我這裡還有一枚『九轉補心丹』給他服下之後應該不會有大礙。」

閻塋看著這女孩手中的黑色小藥丸,他都還沒發表意見,旁邊那個頭戴金冠叫做三葉的男孩子已經不高興的說:「憑什麼給他,那是我們家傳的丹藥,雖然不是頂好的藥材,但是拿出去賣,也能賣不少錢呢,妹妹,這天底下,還有拿美饌餵豬的道理嗎?」

那女孩看了三葉一眼,然後她就說著:「哥哥,妳少說兩句,再耽誤下去,是真的大家今天都不想修練了嗎?」

「哼,該死的垃圾。」三葉被這女孩頂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只能夠恨恨的看著閻塋,然後氣呼呼的轉身:「平天、平地、牙玉我們走,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教訓這垃圾。」

既然三葉轉身離開帳篷,剩下的三個男孩子也就轉身出去了,帳篷裡面剩下月軒和這拿藥丸的女孩,最後拿藥丸的女孩也跟月軒說著:「月軒,妳也出去吧,我陪他吃下這藥丸也會出去的。」

「楓菱,妳可以嗎?」月軒擔憂的說著。

楓菱淺淺一笑,她會月軒揮揮手:「哪有這麼嬌貴,不就是吃一枚藥丸嗎,妳先出去吧。」

月軒看了看閻塋,然後她這才點點頭,臉上帶著一絲絲擔憂的轉身出去了,然而月軒一走,這帳篷裡面,一下子就剩下閻塋和這個叫做楓菱的女精靈,閻塋還是躺在床上,他看楓菱拿著藥丸就靠過來。

閻塋不發一語,他就這麼躺著,只是歪著腦袋看看楓菱。

楓菱倒了一杯水,她坐到床邊就說:「我叫漱星‧楓菱,這裡是特赦公府,我只是要告訴你,月軒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只要有人受了傷,她就是盡心盡力,溫柔萬千的照顧病人,你千萬不要以為月軒對你有意思。」

閻塋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楓菱開口居然就是這些話,他當下就苦笑著:「我叫閻塋,我哪會誤會,我長的這副容貌,又折了翅膀,受了重傷,哪敢有什麼過分的想法。」

「沒有最好。」楓菱這才把藥丸遞給閻塋,她又接著說:「然後我跟你說,看來你的傷,大概是還要在這裡養上一陣子,這段時間,你最好弄清楚剛剛那幾個男孩子的關係。」

「關係?」閻塋不是很懂楓菱的話。

楓菱搖搖頭,有點無奈的說道:「這裡是特赦公府,雖然我無意幫你,但是我也不想你被欺負的不明不白,剛剛你看到那四個年輕人,留著小鬍子的叫赦平天,長頭髮有點帥氣的叫赦平地,他們倆個是兄弟,是特赦公的兒子,也可以說是這裡的主人,另外戴著項鍊的是秋‧牙玉,他是特赦公的遠親,家裡好像出了點事情,所以長居在特赦公府,最後頭上戴金冠的是漱星‧三葉,他是我哥哥。」

「啊?妳哥哥?」閻塋有點疑惑的問著。

楓菱點點頭,接著又說:「他們四個在花月平原都自以為自己很厲害,所以常常喜歡到處欺負人、找人打架,雖然是我哥哥,但是我很不喜歡他。」

「那、那剛剛進來那一個肌肉男呢?」閻塋好奇問著。

楓菱瞪了他一眼,又接著道:「什麼肌肉男,他是峇啞‧御尊,是我們這些年輕精靈裡面靈能最高的一位,而且他也是特赦公府護衛隊長峇啞‧擎天的兒子。」

「我就知道。」閻塋小聲說著。

「啊?知道什麼?」楓菱疑惑的問著。

「喔,沒什麼。」閻塋立刻抬起頭來,「妳繼續說。」

楓菱看了看外面,繼續說著:「我說快一點,沒有多少時間跟你耗,總之在特赦公府裡面,赦平天、赦平地、秋牙玉、漱星三葉他們四個是一群,你在這裡的日子想平安,那就最好離他們遠一點,月軒、我和御尊雖然跟他們不同一群,但是御尊不喜歡弱者,他認為每個人都應該保護自己,就算是弱者,那也要反抗之後,才有被保護的資格。」

閻塋看著面前的女孩,細細聽著她細柔的嗓音。

楓菱接著又說:「月軒就是一個溫柔的女孩,她連踏死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要不是她父親讓她到這裡來訓練,她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跟著打獵。」

「喔?」閻塋笑著問:「那妳呢?所以妳是漱星,三葉的妹妹,漱星‧楓菱?」

楓菱點點頭,她飛快的說著:「對,我只是看不慣我哥的所作所為,還有不喜歡看到月軒因為你而耽誤了修業,所以才留下來跟你說清楚,我能做的就是這些,如果以後你還要去惹那四個,被打死了也不關我的事情。」

「呵呵,現在的情況看來,好像不管我惹不惹他們,他們都肯定會來惹我。」閻塋無奈地說著。

 楓菱瞪了他一眼,然後把藥丸塞進他手裡。

「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好了之後就快跑,那四個人不能欺負你,月軒就不需要花時間照顧你,我就不用花精神替月軒善後,御尊也不用因為人數不足被隊長罵。」

「哇,這麼說起來,我要好起來的責任很重大呢。」閻塋笑著說。

楓菱看他的神情,有點不耐煩的站起來,她一句話也不多留,只是轉身就走出帳棚外面。

閻塋透過帳篷的小縫,他看外面的月軒跟楓菱手拉著手,快速朝遠處飛去。

人都走乾淨了,閻塋立刻翻身下床,他手腳俐落的哪像一個重傷的人,他也沒有吃楓菱這一枚藥丸,反而是喃喃自語著:「這兩個女孩真是有趣,如果我還是太子,還不立刻收了她們,唉,只可惜我已經不是太子,想這些做什麼,報仇要緊,我得在這裡取得赦平公的信任,然後抓到和他一起進宮的資格。」

說著說著,閻塋緩緩掀開帳篷,他站在門口,遠遠看著花月平原上,那一字排開的五男兩女。

還有這時候站在他們面前,那一身肌肉鎧甲的男人,峇啞‧擎天。

閻塋走出來,他讓陽光打在自己身上,假裝身上傷勢沉重的坐在帳蓬門口,然後遠遠的眺望著花月平原上努力練習的幾個少年。

看到閻塋在看,秋牙玉第一個反彈,他很不高興的對著擎天開口:「隊長,他就這樣明目張膽的看我們練習?」

三葉聞言也在一旁搧風點火。

「是啊,隊長,給他這樣看著,那我們的靈能、靈技不是都被看光了嗎?要是他偷學怎麼辦。」

「你們給我閉嘴。」擎天不高興的怒斥:「他一個折翼的殘廢,如果這麼遠看著都能夠學會,那你們這一群蠢蛋就可以去跳河了,還怕人家學?你們管好自己吧。」

「知、知道了。」

三葉跟秋牙玉被罵到低下頭,他們只好乖乖的閉上嘴。

而這時候,赦平天已經靠過來,他壓低了聲音說著:「不要緊,晚上趁他睡覺,給他一個好看。」

「一定要讓他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秋牙玉立刻附和著。

不過同一時間,擎天隊長已經怒嚇:「說什麼悄悄話,統統給我散開,上一次打獵失敗,下一次的打獵很快就會來,你們最好在下一次的打獵之前,學習好保命的力量,戰鬥隊形‧衝鋒。」

隨著擎天隊長的命令,平原上的七個男女連忙散開擺出戰鬥陣形,然後隨著擎天隊長的命令前進後退互相輔助。

閻塋遠遠的看到他們的訓練,他低下頭,看看自己腳踝上那一條印記繩,然後喃喃自語。

「師傅教的修真真是博大精深,看她們七個人擺出來的隊形,我一個人就能應付了,可惜人界沒了印氣,不然的話,這五界裡面,人界恐怕會最早觸碰到神的領域。」

說著說著,閻塋就把腿伸直,他閉上眼睛,屏氣凝神的感受著自己身上的傷勢。其實這些傷勢,早在這三天裡面,他躺在床上調息靈能,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正因為如此,楓菱給的藥丸他便不吃了。

一到晚上,閻塋就乖乖的回房間裡面去睡覺,因為他最近的生活,就是這麼樣的簡單。

每天除了睡之外,也沒有其他事情,雖然說要報仇、雖然說要救妹妹出來,雖然說要幫師傅抓那十條靈獸,但是眼下自己什麼資訊都沒有,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抓十大靈獸,因此與其傷腦筋,那還不如乖乖睡覺,還順便可以多累積一點自己身上的靈能。

月黑風高的花月平原,入了夜之後,幾乎是所有精靈都回帳篷睡覺了,閻塋躺在床上,他看著帳篷頂端,然後一邊想著要去哪裡抓那十條靈獸,一邊想著下午擎天隊長教導那些年輕精靈的課程。

閻塋喃喃自語著:「這個擎天的實力不弱,但是看起來應該還是師傅強一些,而且師傅還有神秘的修真技巧可以用,要是真的打起來,這個擎天隊長應該是打不過師傅。

只是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遊俠的基礎學習課程,怎麼師傅教的,跟擎天隊長教的有點不一樣。」

雖然說今天閻塋距離擎天他們的距離非常遠,但是閻塋早已經是一名合格的遊俠,遊俠的第一階就有一種叫做「鷹眼」的靈技,這種靈技只要沒有障礙物的情況之下,幾乎可以把三千高尺以內的落葉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隨著遊俠的靈能越高,所能夠看到的距離也就越遠,所以今天偷看擎天教導的內容,閻塋當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過此時此刻,閻塋突然感覺到帳棚外面四股靈能波動,而這四股靈能波動非常努力的壓抑著,靠過來的時候小心翼翼,好像很努力不想讓人發現。

閻塋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他當然知道這四股能量波動是什麼人,如果以他的速度,當然是可以立刻腳底抹油就開溜。

不過一旦自己開溜了,那自己想要隱藏的實力就藏不住了,藏不住實力,就沒有辦法待在特赦公府,沒有辦法待在特赦公府,他就沒有機會得到進王城階進安‧基霆的機會,自己都已經走了這麼遠,怎麼能夠在這裡功虧一簣,所以不管怎麼樣,他今天一定要忍下來。

想著想著,閻塋果然就看到自己的帳篷突然被掀開,然後四條人影快速的鑽了進來,這四條人影除了赦平天、赦平地、秋牙玉跟漱星‧三葉之外還能夠是誰。

閻塋躺在床上,他依然假裝一動也不動,他只是驚訝的叫著:「什麼人?」

話才剛剛出口,秋牙玉已經用非常快的速度衝到閻塋床邊,然後他動作乾淨俐落的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毛巾,狠狠塞進閻塋的嘴巴裡面,那速度有如風一樣的快。

「不准叫,找死啊,叫什麼叫。」

閻塋單是看秋牙玉這速度,他就已經非常清楚這肯定是遊俠才有的「疾風」靈技,而秋牙玉前進後退的瞬間,他身後的翅膀張開,閃出了四十二根的金羽毛,也就表示說,這是一名幻翼二羽的賞金獵。

「嗚……」

閻塋的嘴巴被堵起來,這下子他只能夠瞪著秋牙玉。

而旁邊的三葉馬上過來,他站在閻塋的身旁冷笑著:「垃圾,只會躲在月軒裙子後面的東西,我看現在還有誰能保護你。」

赦平天也冷冷的說著:「不用跟他客氣,先看看他的傷勢怎麼樣了,如果弄死了也不好,最好是一樣弄個半死不活的。」

三葉點點頭,二話不說直接就把閻塋身上的衣服給扯下來,露出那因為異色瞳而改造過後,有點臃腫不堪的上半身:「該死,真是太浪費九轉補心丹了,他的肩膀幾乎已經好了。」

閻塋正想要揮舞雙手,然而旁邊的秋牙玉跟赦平地卻兩個一左一右一人抓一隻手,狠狠地又把閻塋的手壓回床上去。

赦平天也是恨得牙癢癢,忍不住憤聲道:「這畜生好得倒快,可惡,明明已經好了,還躺在床上裝病貓,想要月軒同情他,該死的,既然這樣我們就讓他多躺幾天吧。」

「說得好,把他的關節扭開。」

秋牙玉指著閻塋手臂的關節,一手蠢蠢欲動

就看三葉這時候已經一手抓住閻塋的肩膀,閻塋咬著牙滿頭大汗的,他完全不敢提起靈能震退三葉,他只能夠拚命隱忍著,然後就聽「喀啦」一聲,閻塋那本來接回去的手臂,這下子又給三葉扭斷了。

「我告訴你,楓菱是我妹妹,你給我離她遠一點,不然將來有你好受的,垃圾!」三葉扭斷閻塋的手臂之後,嚴肅地瞪著閻塋。

閻塋這時候完全只能強忍著肩膀上傳來的劇痛,然而赦平天冷冷的看閻塋那倔強的神情,他絲毫不客氣,走過來不發一語舉起腳便狠狠地往閻塋那斷裂的大腿用力踩下去。

「嗚……」

這一踩,痛得閻塋眼淚都飆出來了,這種痛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如果他只是被欺負也就算了,偏偏他還必須要努力壓抑著自己身體裡面不斷要衝出來的靈能,這樣的感覺真是非常難受。

「壓住他,不要讓他叫。」

聽到閻塋骨頭斷裂的聲音,赦平地跟秋牙玉兩個連忙壓住閻塋的嘴巴,因為赦平公府入了夜之後非常安靜,要是閻塋大聲吼叫的話,恐怕會把擎天給吵醒。

雖然說擎天並不袒護閻塋,但是對於擎天來說,閻塋根本就和地上的螻蟻沒有兩樣,他不喜歡自己的弟子用自己教導的靈技去欺負微不足道的小螞蟻,所以這四個年輕人再笨,他們也知道絕對不能把事情給鬧太大。

三葉看到閻塋痛得臉都綠了,他連忙拉過赦平天,緩聲道:「好了,平天,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會被發現了。」

赦平天指著閻塋就說:「垃圾,你給我注意一點,今天只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給我離月軒遠一點,平地、牙玉,你們鬆開他。」

當下閻塋就感覺到那壓在自己身上的秋牙玉和赦平地左右分開,並且拉掉了堵在他嘴裡的毛巾,他強忍著滿腔怒火,只是大口大口喘著氣。

而赦平天已經接著道:「垃圾,叫一聲天哥來聽聽,叫得好,明天我們就放過你,如果叫得不好,明天我們還會再來,一樣會扭斷你的肩膀,一樣會踩斷你的腿骨。」

閻塋看了赦平天一眼,他沒有漫罵,也沒有發火,只是咬牙強忍著:「不可能。」

赦平天冷笑著,他點點頭,然後就說:「硬骨頭,之前說你是垃圾真是侮辱你了,你差不多是廢物的等級,有提升一點點了,哈哈哈哈。」

三葉連忙靠過來,他對赦平天說著:「平天,差不多要走了,再待下去守衛換班要是發現我們在這個帳篷裡面就麻煩了。」

赦平天點點頭,他走到閻塋床邊拍拍閻塋的臉頰。「小子,期待著明天,知不知道?來來來,大家都過來,要走了,我們撒泡尿給這小子消消毒。」

 一聽這話,閻塋瞪大了眼睛,他雙手握緊拳頭,恨不得這時候就拔出飛玄刺來把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統統做了,但是他不能,他還是必須忍著,他還是要壓抑自己,一想到他的妹妹,這點屈辱算什麼。

一時間,四條金黃色的尿液就這樣灑在閻塋身上,閻塋只能夠忍著怒氣,忍著那幾乎是漲紅的腦袋,把這口氣、這難堪給吞下去。

尿完之後,赦平天揮揮手,他無所謂的說著:「好啦,我們走吧,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廁所,哈哈哈哈,這小子什麼時候肯叫人,我們就什麼時候不來尿,大家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赦平地第一個開心的回答著。

赦平天笑著轉頭:「清楚就好,我們撤。」

一句撤,四個少年哪裡進來就哪裡出去,身形迅速的統統退了出去,偌大一個帳篷裡面,這下子又只留下閻塋一個人了。

閻塋躺在床上,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是看著帳篷頂端,身旁滿是惡臭尿騷味,他一臉堅毅,心裡不斷安慰著自己,人總是要經歷過大風大浪才會成長,精靈也一樣,如果不是在低語峽谷那三年,如果不是自己曾經從那麼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摔下來,那他也不可能有本事忍受這一切。

他當下只是苦笑著把自己的肩膀給接回去,然後抱著自己的大腿,吃力的將腿固定好。

「欺負我沒有關係,總有一天,我會加倍討回來,等到時機成熟了,你們就知道了!」

 ***

 隔天一大早,月軒就掀開閻塋的帳篷。

「你好一點沒有。」

哪裡知道,這帳篷一掀開,那撲鼻而來的就是尿騷味,濃濃的尿騷味讓月軒皺起眉頭。

閻塋只是閉上眼睛,他轉過身去面對著另外一邊,不想多看月軒一眼。

但是沒有想到,月軒竟然沒有退出去,她也不怕這尿騷味有多重,直接走進帳篷裡面,訝異的看著閻塋那幾乎已經變成沼澤的床鋪。

「怎麼會這樣!?

閻塋才想開口,沒想到帳棚外面赦平天、赦平地、秋牙月和三葉都走進來,尤其是赦平天,他似乎早有準備,一進來便冷冷地笑著說:「唷,這廢物竟然尿床了啊,他尿還真多,沒聽過有人放屁臭死自己,更沒聽過有人尿床淹死自己的。」

「哈哈哈哈。」

帳篷裡面的所有人統統發出諷刺的笑聲。

閻塋根本不想解釋,他也知道,自己解釋了又怎麼樣,還不是挨到晚上又等著被打一頓罷了,所以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是翻過身子,然後冷冷地道:「我還沒死。」

話才剛剛說完,月軒已經用力把赦平天推了出去。

「出去出去,不要吵了,他是病人,你們不要在這裡打擾他休息。」

赦平天連忙說著:「月軒,妳也一起出來吧,這廢物尿到整間都是,氣味這麼難聞,妳犯不著跟他挨著。」

月軒才把眾人推到門口,正好碰到御尊過來,御尊看到他們便皺眉。:

「怎麼回事?要修練了,別讓擎天隊長等。」

「御尊,今天我有事情,幫我跟隊長請假。」月軒一臉不開心地開口。

然而月軒這麼一說,那四個年輕的精靈馬上就抗議了,尤其是赦平天,他嘖了一聲:「怎麼可以這樣,月軒哪有什麼事情,擎天隊長說了,不能夠無故請假。」

月軒很不開心的對赦平天說:「我有事情,因為我要照顧病人,他這樣睡會病得更嚴重,而且他是我們在低語山脈救回來的,我們怎麼可以眼睜睜看他這樣呢,如果你說我的事情不算事情,那好吧,他的被單就由你們去清裡,如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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